笔墨灵动 清新雅致——品味周凯达先生的花鸟画艺术


文/李永强
来源:艺盘      时间:2018-09-08

第一次拜读周凯达先生的绘画作品是缘于一次书画交流活动,他拿了两张画交至我处,打开之后,我立刻被笔墨灵动、清新雅致的画面所吸引,随着对周先生绘画的关注,对其本人的了解亦慢慢加深。他早年师从于中国著名花鸟画家、西安美术学院教授张之光先生,并深得张先生器重与教诲。之后,便十年如一日的在写意花鸟画这块土地上默默耕耘。

周凯达先生的花鸟画文人气息比较浓,属于细细品位、慢慢欣赏的类型,用笔松动、灵活是其绘画的一大特点,不管是花鸟、草虫在他笔下都不经意的写出,毫无做作矫饰,善于运用淡墨是其一大优势,与灵活、松动的笔法相得益彰,再加上所选题材的典雅,使得作品具有非常强的可读性,且处处流露着文人雅士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清淡。以作品《我生无田食破砚》为例,一方经年历岁的古砚,一个青花笔筒,三枝毛笔,一束干花,简简单单,雅韵题材、淡淡墨迹、空灵之境,让我联想到清代著名画家郑板桥所云“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的妙词佳句,的确有“以文为业砚为田”的浓郁气息。目前的国画界比较混乱,在名利的驱使下,很多人坐不住,东张西望者有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者有之,沽名钓誉者有之,胡作非为者亦有之,而惟独静下心态、兢兢业业的做中国画思考、研究、如何创作并发展中国画的工作者少之又少,周凯达先生就是其中一位,就像其导师一样,虽然话语较少,但是对绘画创作则潜心研究,不遗余力,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专业基本功的重要性,知道中国画层面的技术性与文化修养的人文性的完美统一、结合更重要。现在有不少花鸟画家为了入选大展,求大贪奇,盲目追求所谓的视觉效果,作品大而满,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咋一看还真是“有视觉冲击力”,其实是经不住推敲和细研的,内容大而全、寡思少情、形式板硬僵死,或者与设计艺术一样搞拼贴,或者五色斑斓而极具“视觉张力”,这些绘画作品共同的问题就是绘画活力和人文修养的极为缺乏,且都忽视了一点即“就中国画艺术而言,视觉冲击力越强、视觉效果越好,其绘画人文内涵则越弱,给接受群体的思维想象空间亦越小。”在中国画艺术的创作中,仅仅在技术上求新图变、求独创,单纯的追求画面效果而忽略了其内在的精神素养和内涵,与中国画的本质精神实为南辕而北辙。

正是基于此,周凯达先生于生活中求真知,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他的笔下少有宏幅巨图之作,少有层层叠叠、密麻无隙之全景构图,有的更多的是颇具文人雅趣的几株墨竹、富贵但不妖艳的折枝牡丹、散发着幽幽淡香的兰花、水中游玩的闲散的几知野鸭等等,充满画面的不是满幅设计感很强的绚烂色彩和构图,而是充盈着生活情调的抒情小景,颇具生活情趣。画面明净轻快,简洁空灵,似乎象散文诗一样向您娓娓道来那远离喧闹的、纷繁芜杂的城市生活的原始生态与极具诗意的庭院生活。如《春眠不觉晓》描绘了春光明媚之日,阳光淡淡的撒在庭院,窗外一只花猫懒洋洋的熟睡于大石之上,让您浮想起春日家庭生活的一角。还有作品《一笑偶相逢》,一瓶淡酒、两只杯子、一枝干花,此情此景,绝非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之喧闹酒肆,而是清淡、雅致的文人相吟、相饮之情思,与题目极为巧妙的相呼应,这些都与他特有的品性修养和艺术天赋密切联系。

众所周知,花鸟画艺术本身在强大的人物画、山水画艺术面前属于“小画种”,历史如此,今天亦然,而写意花鸟画更是小中之小,囿于题材的局限性和随意性,也使得从事写意花鸟画的人尤为众多,或拜倒在青滕、白阳、八大、石涛那纵姿率性、任意挥洒、高度概括的笔墨面前,不思进取;或一天到晚想着“创造发明”,追求新技法,今天用胶、明天用矾、后天用金银粉,此等纭纭,亦非善举。而凯达兄则潜心研究,得画中之三昧,正在慢慢形成属于他自己的艺术风格和道路。读他现在的作品,让我想起了清代画家松年之语,其云:“余苦殚学力,极虑专精,悟得只有三等妙决:一曰用笔;一曰用墨;一曰用水,再加以善辨纸性,润燥合宜,足以尽画学之蕴。”(《颐园论画》)的确,周凯达先生对水的运用确实很高明,恰到好处,不温不火。而“纸如大地、心如水银,遇孔即出,随空而入。未画之先,不见所画;既画之后,无复有画(戴熙《习苦斋画絮》)”的左右逢源的 “随意性”,更让您觉的即在身旁,毫无距离而留恋往返。他的画绝少“浓妆艳抹”,层层皴擦点染,相反是在追求清淡格调,“清者,超凡绝俗之谓。(胡应麟《诗薮》)” “淡,淡宕也。(孙联奎《诗品臆说》)”清淡与清空、冲淡相近,表现为含蓄美、空灵美的意境,这即是周凯达先生写意花鸟画的高妙之处。

周凯达先生的笔墨功夫亦很扎实,他用墨苍润、用笔灵动、多变,都非短期之功所能达到,这亦为其以后在中国写意花鸟画艺术这条艰辛的道路上取得更大的进步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