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途行吟


文/杨循
来源:人民美术网      时间:2018-03-13

生途多舛,这是天命,立而为人,安于天命也难。选择了绘画,便有了生活、有了理想,有了我不断追寻的理由。歌德说:“自然界不断升华的造物,就是美丽的人。”人天生就是美的象征,美的体现。人物画,即是我绘画艺术生涯所表现的对象,研习中国画的主题。

我和同时代的画家一样,都经历了曲折的探索之路,都真诚的、脚踏实地在追求传统、追求生活、追寻自我内上下求索。从东晋顾恺之的高古格调到唐代周昉的华美艳丽,从宋代李公麟的骨法用笔到梁楷的泼墨写意,从明代陈老莲的奇崛刚正到近现代任伯年的色墨,齐白石的似与不似,我都悉心探究。甚至临摹。借此加强自己对传统人物绘画语言精髓的真切理解。与此同时,我向往生活,眷念生活。每年我都要用大量时间于生活中寻找美。那太阳照射下通体辉煌的色拉寺,庄重的青海神山圣源,气势磅礴的黄河源头,宽阔无垠的若尔盖大草原,苍凉的大、小凉山,最不能忘怀的是故乡小镇的小巷、古朴的榕树、唯美的小桥......一汪清水边的大石坎,一颗颗大榕树下团抱的树根,低矮破旧盖着青瓦的民居,这美丽的土地让我魂萦梦绕!更让我感叹的还有胸膛似烈火的康巴汉子,撑着油布黄伞,身着华丽服饰踏歌的彝族姑娘,满面沧桑的老人、调皮乖巧的小孩儿,憨态十足的小猫小狗!一本本厚厚的速写本,一叠叠影像都有记录,我发现生活本身就结构了许多纵横交错、色彩斑斓的形式美,积蓄着许多深邃的内涵。这些难见的、司空见惯的,回肠荡气,真味无穷的美的信息,都会在某一时刻让我感到灵光一闪。

有了对传统的理解和把握,积累了一些笔墨经验,加上丰富的生活感受,注入个性的笔墨造型语言,我的创作欲望逐渐进发。庆幸的是,我不是会说说而已的旁观者,而是艺术实践的实干家。近十多年来,我的带主题性创作的工笔、写意作品,在国家级大展上相继展露,也曾获奖,我不敢把自己现有的状态为成就,我欣慰的是有生之年能触摸到新时代人物画的“大繁荣”。我创作的作品绝不是庸俗意义上对生活枯燥乏味的解说图像。他们展现着我的自身艺术特色和主题情感,表达着我透明的心灵,高度审美理想和对生活、生命生生不息的热爱。

我们身处于个性张扬、文化艺术多元化的时代,在放歌“大江东去”,吟唱“小桥流水”的各式主题中,在大气磅礴和清气婉约的风格中,我选择了用中华民族优秀文化遗产的唐诗宋词和传统笔墨合璧,以人物与生活中的优雅来表达古典美,以笔墨再现唐宋诗词以展示画家的学识与品行情操,表现古代仕女和高士是我作为力图表现古典美的完整含义所取得主要命题,应当是我延续传统人物画的最好诠释。

画人物画,他的的题材是相当丰富的。而仕女画则不是一个题材的问题,作为传统绘画,它有着深厚的文化背景,它综合反映了一个时代的文化水准和审美层次,如同中国传统戏剧一样,借助古典形式和华美的古装演绎着千古不衰的诗情画意和缠绵的故事。如选取李商隐《浣溪沙》众多才女弹琴拨筝、鼓瑟吹笙、笛声悠扬的场面,那传神的姿态,倩靓的面容,鲜红的口唇,纤细的手指,丰腴的风韵,婀娜的形体,让音乐之美于画中溢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琵琶行》,濂溪居士的《爱莲说》,引申的《清风引梦到莲塘》的清新,更有易安居士的《如梦令》中“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那种误入藕花深处的情致......自然的春醒夏茂,秋凋冬藏,人生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在我的仕女画中泛起一种莫名的伤感和快慰。我时常沉浸在典雅蕴藉的古诗意中,一幅幅清新婉约的仕女图也从我笔下流出。我断断续续积攒了几百幅仕女画和高士画的作品,我为之陶醉、激动,尽管这些作品仍有如此般不足和遗憾,但作为自己的主观追求,个性的探索,我已朦胧地看见了自己前面将要探索的路。

人物画,画成古装和现代装都可以,是否准确表现真诗歌主题也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看它是否表达作者自己的感情,把握具有自然个性的我,以真实的心灵才能实现真实可信的个性表达,个性和心灵是无限的,作为心灵表现绘画语言的探索也是无限的,艺术之途是没有驿站的行旅,人沧桑,情未了,独享这份快乐,明朗的绘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