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文/李清洲
来源:艺盘      时间:2018-07-25

李廷先无疑是当今画坛画雪景的高手,我不知道廷先对雪如此痴迷,如此爱画农家雪景,而且画的如此细腻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对绵延不断之长白山冬季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震撼的崇拜?或许是东北人的豪爽、纯朴,特别偏爱雪?或许是作者难以抹去童年于雪的纯真眷恋?或许是有与亲友、乡朋围炉对饮,促膝夜聊、挥之不去,忆之亲切的情结?不得而知!不得而知!我想问究竟,但未敢启口。因为我深信,一个人如此痴爱一件事,并乐此不疲,那内心的深层必有最为单纯,却又最最复杂的情素和有此相生之情结,那是用一两句话难以述清的。因为它定是蒙动、重复、升华、沉淀、流淌的复杂样相。我更明了痴是智的伪装,痴因“痛”生智,又因智而沉“疾”。还是不深究为好。还是静静地品玩,而后的会心一笑吧!

雪在这里,因其纯洁与不染,暗合了廷先对故乡雪的情怀,在这里雪成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方便说,一个表达心境的极为重要的道具亦或语言而矣。

绘画是什么?绘画是借笔墨叙情的载体而已,此语言如释迦的方便说,如老子的强名之言,我在拙作《品物画语》中说过:“中国画中的笔墨是一门技艺,也是一种观念,要精通了,才有可能达到高峰,才有可能超越古人,才可能超越自已,所谓精通,是精与通的合成词,它是两个范畴的合一,认识上有了,道理上明白了,理解了,知道了一笔一墨与一形一意的关系,以及它们之间相互生成之律,并成为了自已的意识,才算是通了,通开了”。

与此相对应的,便是绘画中的笔墨技法语言,此语言的经典性、丰富性,应变性在作者的手头上能随心所欲,才算得上是精了,精者是经与纬交织的点,此交织点即是经典文化与笔者当下真性撞击所形成的状态,它应是具有炳灿的传统与前卫拓展情意怀思交编所生成的时感性。

北鱼先生亦言到“绘画应该是学习而不是摹仿,绘画应该是领悟而不是追随”。

廷先赞同我在《品物画语》中的观点,也欣赏北鱼的高论,他没有简单的摹仿古代范宽的雪景表现方法,也没有追随当今专画冰雪山水的于志学之特技。他深知“为画之道,尚守素”的美学法则。于是他静下心来,认真学习、钻研中西经典绘画美学,借鉴摄影、版画等表现形式。领悟莫奈、席勒、费钦的相关绘画语言。借鉴恩师袁武先生、刘进安先生的笔墨技法与水墨试研,于是他的绘画表现形式与用笔技巧,便与传统文化有了如胶似漆的紧密关联,他将非常养眼的乡雪系列面貌之美品,展现在我们面前。

他深知着“精通”观念中用笔对绘画意味着什么,他牢记并时刻体会谢赫“六法”之“骨法用笔”名言的精神,所以他极其关注,推敲并努力着,他不固守旧的形式,不觅寻某某名家的笔墨之相。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对笔性、笔意、笔神以及由此而映带的线性、线形、线语、线意有了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觉与能力,他有了时感性。

噫!那是可让人品味再三的情结。

那是可让人养眼滋目的形式。

那是可让人赏玩与陶醉的用笔运线。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言到“参古定法,望今制奇”我不知道廷先关注过此句没有,但他踏踏实实这样做了,而且做得让人欣慰,让人心中暗暗地佩服。

所以,我在他的博客留言中,写下了王安石的诗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