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召唤与自我造局——艺术家王小飞的水墨探索


老马捷德记于京华燕圆
来源:      时间:2017-04-06

后70一代艺术家表达内容中特有的一种“微痛苦”和“精英诉求”是他们真实成长的经历所至,这一代人典型的自我感受特征和虚拟高处的自我处境性状形成了他们内在精神历程的主导趋势。

尝试从微观角度来反视个人的经验和价值,以个性化的艺术语言对个人的境遇进行描述或转向挖掘自我心灵的潜意识活动是他们“自我一代”的美学基调,也使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心灵住址,更使他们找到了艺术层面对应现实的永久课题:探知一个生命本身的痛苦与幸福,并充满激情地将此时此地的情绪转化为心灵家园,为自我找到图像上的意义状态,也找到对应自我的呈现形式。当一切恰好时,艺术表达的魅力才显露出来。

我看见青年艺术家王小飞在阴郁的城和忧郁的街上闲置,也听见他揣摩着这个世界的喃喃呓语,又欣赏他漫不经心的做着的成人戏。他盯着这个城市的一切角落和一切可能以及背后的真相,他想到了午夜广场上挤满的空心的灵体和影皮,他亲和着这个时代的不安和嘘声,他尽力做自己喜欢的和天分范围内的事情。

向灵魂的深处探险,这是必须的。青年艺术家王小飞的精力似乎不是在追问所谓的童年记忆,也不是向单纯和美好的反思,更不是向寂寞和感伤的回避,甚至也不是向焦虑和恐惧的胆怯,而是向“虚无”的召唤。他把想象与现实捆绑,连接起图式和语言,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建立起沟通的关系,开始用一种方式表达自己。他眼中的人们也成了浮游和失重的微尘,在混沌的现实和自造的空间中挣扎着找寻,也莫名的逃离。有时无方向的挪移并颓废着,有时无所事事的旁观和偷窥,那些略带“人性自我”的躯体褪去黑夜的外衣在他的作品里矗立。

他说:“我的创作来自我的无序又琐碎的生命状态,我惶惑的情感,我的浅薄和无法跳出的阴影,我对过往回忆里思想病史的复诊及对未来精神标本的虚构。”我知晓,那是一颗被利益,被设计,被圈定在局限中“虚骄”的灵魂,在暗角里映着微弱的光影,他发梦去人间的彼岸,却发现彼岸的彼岸还是此地;他捧出时代的废墟制造一个反乌托邦的武器,却掩饰不住理想主义的恐惧;他在阳光下感伤也在梦魇中分裂;他从彼得 潘症的精神迷宫逃脱又被囚禁在都市的茫茫礁岛;他无能为力的眼见庙宇坍塌和一艘沉船的将倾。我分明感觉那是一份累累之伤和一种孤绝境地。他说:他告别了沉重却又遭遇不沉重的伤害,他看见在一堆困惑之上升起了偌大的舞台,一片孤影里出入各式各样的梦游客,无力的飘零,轻轻的摇摆。

是时候打点行装起航,探索属于自己心灵的景观了,小飞以精炼艺术方式的营构成全了“自己”:他是这一代人中的一个,却也承受了这一代人的精神症候的袭击;他是一个合理的矛盾体;一个做着“艺无涯”梦的孤行僧;一个小资和愤青;一件被订制的商品;一个理想的小小守财奴;一个自己乌托邦解药的制造者;一个喜欢翻晒自己家底的正常人;一个与他自己另一半性格艰难相处的流浪者;一个执着与物也放逐心灵的时代早弃儿;一个为艺术梦想迁徙的人;一个有自我认同危机和不谙世事的胆小鬼;一个无趣又自恋也顽固而单纯的老男孩;一个可能因过劳死的拼命汉;一个不敢走“新长征”路的伪漂族;一个是“我”也是“我们”的正面男人;一个注定是上一代通往下一代的链接环过程。

我知道,无论怎样,他都要从黄昏尝试起飞,穿过人间黑暗的午夜之门,找寻那梦里伊甸园的蓝色出口,看见黎明,走下去,勇敢而坚定……他知道,上帝的旨意并非人们所理解的,上帝也时常调皮。他说过,虽然艺术在现实面前只是侧面和只能对应软弱无力,但因为艺术的转化和渗透叫人看上去有原则上的统一和灵魂的伸展……他常想,艺术就是艺术家本人的,孤独和思考做不了任何事,只是可以学着在时代的精神领域去尝试拯救自己……

(老马捷德记于京华燕圆)